第一起名 2016-06-10 15:06 林雪梅
解读百家姓姜姓。《奇葩说》姜思达,一个一开口就让你有盘腿歪着的放松感的存在。姜姓源出神农氏,炎帝生于姜水,因以水命姓为姜,裔孙姜子牙周初封于齐,到战国中期,为田氏所灭,子孙分散,有以国名为氏是齐氏,或以姓为氏是姜氏。
和姜思达聊天无疑是开心的,他似乎随身带着“炕”,一开口就让你有盘腿歪着的放松感,这可能也与他略带鼻音的东北口音有关。私下的他和《奇葩说》里一样,有趣、傲娇、敏感,有着精准的语言把控和清晰的逻辑思辨,所以他的“bibi”和“毒舌”反而造就了抖着小机灵的“可人儿”。这是一篇有“湿”度的采访,因为你们的思达,哭了;因为你们想知道而不敢问的“湿题”,他都说了。
“其实我觉得我可以赢黄执中”
如果没有《奇葩说》,姜思达可能现在仅仅是一个即将毕业的中国传媒大学本科生,不会成为高晓松口中“光芒四射的巨星”,“辩神”黄执中眼里“这么多年唯一让我有点紧张的对手”,马薇薇笔下“平静中自见灵魂汹涌”的存在,更不会有那么多人共同见证,他一步步走向综艺辩论的“神坛”,却在最后一级台阶被自己绊倒——决赛中卡壳断片了。
姜思达至今不敢看《奇葩说》第三季决赛。他笑称自己为“菜逼”。“我准备把颜如晶的那段话抄在本子上,下一季如果上的话我就讲这个,我也哭,我也说我无法回首上一季的决赛。”
虽然他如今大笑着自嘲,但其实比谁都在乎。因为太在乎,所以未赛先怕,跟颜如晶、肖骁一样,中了《奇葩说》的“决赛魔咒”。赛后他哭着说:“我害怕我没有办法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那个我,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成为那个人。”决赛录制完,他照例带着行李从大兴回到城中脏乱的租屋,逗着狗,这才觉得踏实下来。节目播出后,他没像往常一样,用手捂着眼睛,留个缝儿,像看恐怖片儿一样看自己的表现,也无心吐槽“我的口音怎么这么土”,而是平静地花了二十分钟在公众号“思达帕特”上写下了《写在奇葩说第三季终》,其中写道:“对自我精神的控制,是我和执中最大的差距。”
“大美玲之夜”。
但是弱点的暴露,让大家对这个第三季“开挂”似的存在,除了赞叹,更多了怜爱。毋庸置疑,输了比赛的姜思达红了,很红。全澳赛时的墨尔本市政厅前,慕名来看他的留学生们大排场龙。他顶着“快来夸我呀”的无辜脸,假装烦恼地说:“你知道合照一个多小时多有多累吗?脸是真的会僵的!” 似乎忘了去年暑假粉丝见面会前夜,因为想象着只有两个粉丝会呼喊他的名字直至冷场,他差点当了逃兵。
他就像我们每个人身边都出现过的那种小男孩,表演完节目酷酷地谢幕,不屑与任何人眼神交流,却会在后台挑起一角幕帘,偷看有没有人望向这边,还有谁没鼓掌。所以他能咬牙切齿地背出质疑他只会背稿的负面留言,也会突然哽咽道:“我觉得很奇妙,你打得那么傻逼,自己都自愧得不行不行的,然后大家都来安慰你。如果这个算招人喜欢的话,这样也挺好。”
你心疼地安慰一句“输给黄执中不丢人吧?”,他脱口而出的“我觉得我可以赢他”,把自己也吓了一跳。这个为了打辩论高数考过20多分的“辩痴”,已经重新披上了战袍。
“出柜不是为了振聋发聩”
姜思达在第三季中惊人的成长,让人几乎快要忘记他第一季“出了个全国大型柜”。“又美又0”的“大美玲”成为了这个群体的勇气担当。殊不知他只是在海选中抽中了“同性恋婚姻是否该合法化”的话题,高晓松随口一问:“所以你是吗?”他说:“是啊。”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被同学笑称“一直在出柜,每天都出柜”的“大美玲”,初中时就发现自己只对男生有兴趣,高中时在QQ空间里写了出柜宣言,获得了200多关注,心满意足。对于个别同学留言:“怎么这样啊,不理解!”姜思达傲娇地说:“那你就别理解,你就这么待着挺好。”高二时,他疯狂地喜欢上一个男孩子,后来男生误以为姜思达对他有“非分之想”就打了小报告,老师建议姜妈请心理医生,但姜妈觉得这是小孩成长当中的弯路,并没有十分在意。这就给了他的“初恋”生长的空间——“高四”封闭高压下产生的感情,难称为真爱,毕业即分手。有趣的是,“大美玲”形容这两个男生都是“特别难看”。
姜妈在姜思达大学时终于意识到弯路也未必能直回来。不管过程有多么惨烈如今也只被他凝结成“鸡飞狗跳、鸡飞蛋打”几句调侃,“我觉得她这个反应,她没死,就正常。我们自我认知也需要一个过程,更别说别人了。”姜思达与母亲比一般母子更为互相包容和互相依赖,这也是他不希望有人因着他的勇气也贸然出柜的原因,“妈不是一个妈,家不是一个家,不一样”。这种深刻的情感联结源于单亲家庭的成长经历,母亲的三次婚姻让他习惯了父亲的缺失。“这很正常,真正标杆性的幸福家庭真的不太多。”极度缺乏安全感和对婚姻失望,强化了他的取向。
史航说:“思达出柜是个勇敢的事情,但是勇敢和坚定往往会耽误一个人成长为更丰富的人。所以我非常高兴他在第一季受挫后,又参加了第二季、第三季,由一个坚定的人成为了坚定而丰富的人。”淬炼过后的姜思达,已有足够的能力有尊严地坚持自己的取向。
而尊严来自于他近年来不断修习的自我认同感,他视之为家庭不幸的补偿机制,让他比别人更懂得宽容他人,接受自己。在他眼中,身份、资源、财富都是一些条码,要看清自己的刻度,“做不一样的烟火”。
“知道你们想要什么,可我不想呢”
6月底即将毕业的姜思达,没有像“马肖湉”一样签约马东的米未传媒,因为觉得自己“不像艺人”。做内容生产者,经营自媒体,年中出版一本小说集,就是他目前最舒适的状态。
趁热加把火?他拒绝。“红不是别人把我当热气球一样,点个火,噌一下上去了,飘到哪儿不知道,对自己没有控制能力,我不太喜欢那样的状态。”出名要趁早?扯淡吧。“我觉得大家伙儿都这么看,也没谁怎么样啊。”不同于微博上自信爆棚的他,姜思达私下对自己的认知是:“我的脸虽然不难看,但也没好看到那种好看,身材也就这样,那我只能琢磨琢磨自己脑子里的事儿了。”
姜思达笑言,因为大学只上同时满足“有兴趣”“有时间”“老师不讨厌”“不要是早上”四大条件的课,以至于常常无课可上。课余为了锻炼文笔,他在2014年开了微信公众号“思达帕特”,不定时地创作一些“纯文学”,给他带来20多万粉丝,被史航称为“对人世间的奇特的关怀却没有肆意的褒贬,有一种东洋文学的感觉”。始于人人网发日志的创作热情,配合着他的哼唧,“我写的东西就是比别人有趣”,“大美玲”瞬间变成“姜三岁”,你很难想象他是不写网络文学只写传统小说的人。不过姜思达近来也开始承接广告软文的业务,轻松日入过万的他撒着娇:“我也要生存嘛。也没觉得对不起粉丝,因为我的广告很有趣啊。”
姜思达有出国留学的打算,对于爆红并未留恋。
比起微博粉丝240万的马薇薇,粉丝数只有人家1/3的姜思达被称作“网红”实在有些冤枉。他十分“装逼”的微博名“Daghe”是意大利语的“小刀”之意,要是让文艺青年们知道这是他觉得字母排列好看随手打的,估计要哭晕在厕所。这个无心插柳的名字成为他检测粉丝智商的门槛:“你说我要是微博名改个姜思达,我现在粉丝能是这个数吗?可能因此损失了十万个‘菜逼’。但是你连这都发现不了你follow我干嘛?”
在姜思达看来,文学创作是开心的过程,他的逻辑一向一针见血:痛苦就别写啊。无论3个小时还是3天写完,“姜三岁”都会在心中给自己树一个大拇指,“即便过段时间发现自己写的是坨屎,也不重要”。
因为一直有出国深造的打算,所以他对眼前的所得抱持着谨慎的距离感。“始终不是想让我自己大火,就图个高兴。”他时常幻想,消失个几年,而立之年后归来,会不会有人还记得;“这不是参加过啥啥啥的谁谁谁吗?”这种游刃有余的清醒,让他在回答“如果没有《奇葩说》,你该是如何?”这样的问题时格外有底气:“不是没上《奇葩说》姜思达这辈子就完蛋,你就永远不会认识姜思达。这个说起来好像特别贱,就觉得我是金子一定会发光。对啊,我就是会发光。”